​建国君民,教学为先

建国君民,教学为先

天下有真教术,斯有真人才。王宝寨老师的《中国教育智慧学》一书几经努力终于出版了,此书是根据王宝寨老师于2019年暑假,在大连举办的一次传统文化进校园培训班上的讲座——《<学记>在当代教育中的应用》整理而成。此前我也曾两次邀请王宝寨老师到我所在的围场县给老师们培训《学记》的教育智慧,后来有的学校还有需求,奈何疫情出现始终没有成行,虽然在书稿整理过程中自己也曾参与其中,对书籍里的内容比较熟悉,但是,当我接到成书时,还是很是激动,迫不及待的捧读了一遍。对本书期待的原因有二:其一,可以让广大教育工作者第一次感知中国传统教育的智慧,树立文化自信;其二,可以更好地关照今天的教育,找到教育发展瓶颈的制约所在,实现教育突破。

《学记》相传是孟子的弟子乐克正所作,是春秋战国时期丰富的教育经验与教育理论的总结,是世界上最早出现的自成体系的古典教育学专著,奠定了中国古代教育思想的基础。《学记》全书一共20小节、1229个字,篇幅极短,但结构完整,内容丰富,自成体系。从教育目的、教育方法、教育顺序、教育原则、教育的兴废等方面全面系统地论述了教育的本质和施教行为。

可以这样讲,今天的教育理论,无论是在深刻性、全面性上,还是系统性上,都无法与《学记》望其项背,很多教育理论不是原理堆砌,就是在技术层面上的就事论事,没有抓住教育的本质,也形不成体系,更缺少可操作性。仅从“建国君民、教学为先”、“化民成俗”、“教学相长”“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敬业乐群”、“长善救失”、“化民成俗”、“师道尊严”等脍炙人口耳熟能详的语句中就能感受《学记》的经典所在。


改革开放四十多年来,我国的教育虽然在规模上扩张很快,质量上也有了一定的提升,但是教育仍然饱受诟病,距离办人民满意的教育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回眸今天的教育,作为一名教育工作者,还依然存在着很多的遗憾。今天的教育已经完全掉入了功利的深渊而不能自拔,教育已经严重悖离了教书育人的初衷。

教育系统内部,昔日神圣的教育早已经沦落成了应试教育的工具,“教育内涵不断收缩窄化,从教育退为教学,从教学退为应试训练。学校的教化功能彻底丧失,沦落为培训机构。”①教育外部在商业推手的操纵下,又建立了一个教育体系,主要就是搞教育培训,其主要手段就是不断制造教育焦虑,主要目的就是不断吸引更多的家长让孩子加入到教育培训的队伍中来,从而实现收入的最大化。虽然有双减政策的制约,但是依然任重道远,短时间不会发生本质的变化。最后的结果,就是钱理群教授所言,我们的教育培养了一批极端的功利主义者。这批功利主义者又带着功利主义目的进行社会治理,如此化民成俗,后果可想而知。

教育问题如此突出,却长期得不到解决,原因是什么?原因有多种,但根本的原因,我认为是中国的教育脱离了本质,丧失了传统,走上了一条单纯追求知识学习的道路。“记问之学,不足以为人师”②。王宝寨老师始终讲,教育就是两件事,一个是做人,一个是做事,二者缺一不可。从1904年颁布《葵酉学制》,1905年废除科举,特别是蔡元培任教育总长,废止诵读经典,彻底宣告了传统教育的终结,从此我们的教育就走上了一条学习西方的道路。解放初期全盘沿用前苏联的教育模式,改革开放以后又借鉴西方的教育思想。但是,学习西方,只学习了知识传授一个方面,西方教育还有育人的一个方面没有学习,从而导致现代中国教育的不健全。

西方教育是在宗教背景下形成的教育,因为西方信仰多元化,学校只负责知识教育,育人主要由教堂完成。我们引进西方教育,就没有看到育人的环节。因此,南怀瑾老师说:“近百年的教育体制,我是一直反对的,因为不但中国旧文化没有了,西方文化也没有深入。”说的就是这个问题。钱穆老先生也曾说:今天,我们东方人的教育,第一大失误,是在一意模仿西方,抄袭西方。不知道每一个国家每一个民族的教育,必须有自己的一套。但这不是说要我们故步自封,闭关自守。也不是要我们不懂得尊重别人,不懂得学别人长处来补自己短处。但此种种应有一限度。切不可为要学别人而遗忘了自己,更不可为要学别人而先破灭了自己。今天,我们东方人便有这样的趋势,亟待我们自己来改进。

因为教育不健全,缺少育人的环节,导致学校教育问题层出不穷,校园欺凌、沉迷网络、早恋、精神抑郁等等不一而足,主要原因就是育人教育不到位,学生没有远大的理想,内驱力不足,就像王老师讲的,学生内驱力不足,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篮球,怎么拍它也蹦不高。所以,学校只有弥补育人的不足,健全教育制度,实现做人做事两条腿走路才能使中国教育步入正轨。

育人教育学习西方不行,因为中国没有宗教信仰的传统,中国又是一个无神论的国家,恰恰传统文化讲究修身,讲究行有不成反求诸己,几千年的实践证明,传统道德教育是中国育人教育的不二选择,传统道德教育能唤醒孩子的良知,这些年的传统文化进校园活动也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所以,《学记》一开始就开宗明义“建国君民,教学为先”,让我们明白教育的本质、教育的次序。现代教育亟需传统教育智慧的滋养。

在乱象丛生的迷茫中,在人人质疑教育的时候,我们不妨回到原点,回归中华民族的传统思想中,去找寻答案。台湾清华大学研究中国传统教育的李弘琪教授也曾说:人类越是向前发展,暴露出的种种复杂艰巨的问题就越是迫切地要求我们回到人类原初的起点,以探寻解决之道。回到教育的原点,不仅让我们看到教育原初的本相,感受教育原初的清纯,更是让我们有机会直面本真教育的最初样态。


这就是《中国智慧教育学》出版的意义所在。《学记》是具有中国特色的教育学专著,学习《学记》能让我们全面系统地了解中国传统教育的智慧,树立文化自信思想,从根本上解决当前教育存在的问题,使中国教育走上正轨。如此好的传统教育智慧,知道了解的人并不多,一方面是文化断代,传播渠道不畅通;一方面是能够结合教育实际,透彻的通俗易懂地讲解出来,让广大中小学教育工作者能够接受的,少之又少。

王宝寨老师讲解的《学记》就解决了这些问题,这一方面得益于王宝寨老师多年传播传统文化的积淀。王老师多年传播传统文化,足迹遍及全中国,受益者可以以亿计。一方面得益于多年的教育实践和教育情怀。我与王宝寨老师接触多年,属于亦师亦友的关系,王老师长期工作在教育系统,对教育有着浓重的情怀。我所在的围场县的传统文化进校园工作,就是王宝寨老师亲自指导、长期关怀的结果。

王老师传播传统文化有两个特点,一是立足经典,依据经典,从不断章取义,搞我知我见。我听过的课程就有《论语》、《大学》、《孝经》、《学记》等的讲解,而且始终把挖掘传统文化的教育智慧作为自己的努力方向。二是经典生活化。通过经典诠释教育,又通过教育实际诠释经典,这样就让高深的经典走入了生活实际,让基层教育工作者能接受能理解,更多的惠及教育。王老师每次讲座都非常受教师们的欢迎,这就是原因所在。

学习传统教育智慧,是历史发展的必然。王宝寨老师讲:中国历史已经走到了文化自信的当口。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盛世的出现大都经历过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建立巩固政权,以军事为主;第二个阶段富民强国,以经济为主;第三个阶段走向盛世,以文化为主,而且是本民族的文化。现在我国就已经进入了第三阶段,发展文化,复兴民族文化的阶段。“为了让中国教育、中国文化不再被庸人所困扰而陷人无边的黑暗中,我们有责任为中国教育、中国文化找寻光明,为中国教育、中国文化注人一种本已丰厚的古典资源,以真正提升中国教育、中国文化的品质和趣味,待到中国教育、中国文化“功德圆满”之时,一定是中国人立足于本民族悠久灿烂文化之高地上,以博大沉宏的宽阔胸襟接纳人类一切优秀文明成果之时。”③

“站立在960万平方公里的广袤土地上,吸吮着中华民族漫长奋斗积累的文化养分,拥有13亿中国人民聚合的磅礴之力,我们走自己的路,具有无比广阔的舞台,具有无比深厚的历史底蕴,具有无比强大的前进定力。中国人民应该有这个信心,每一个中国人都应该有这个信心。”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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