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手赵照：家里的那盏灯照亮归途
■人物简介
赵照，山东聊城人，生于南方，长于北方。民谣摇滚歌者、音乐制作人、无花果乐队创始人。
现在的赵照已经创作了超过500首词曲作品，开了数百场个人专场演出。
2015年，赵照的作品《当你老了》荣登央视春晚舞台和湖南卫视“我是歌手”等舞台，这首歌成为近些年被歌手、艺人翻唱最多的歌曲，也已成为一首全民耳熟能详的经典，并获得“2016 QQ巅峰音乐盛典”年度十大热歌金曲奖。
△赵照。受访者供图
7月26日，临近11时，赵照走进来，从门口的冷藏柜里拿出一盒牛奶，一边打开一边坐下。
这是位于古城区的一间酒吧，他朋友的地方。此次回老家探亲临近尾声，他在这里休息两天，就要回京了。
说是休息，其实没有一天闲着，每晚夜深人静，是他与音乐“对话”最热烈的时候，也因此，白天的他，反而更加安静。
没错，是安静。就在一个月前，新专辑《夜郎》在网易云上线。有评价说，新专辑里有苦于现状又无力突破的焦灼；还有评价说，在新专辑中，他用音符将生命拼凑成了美好的诗篇。但呈现在记者面前的赵照，平平静静。
在此后的近两个小时里，窗外的雨丝不时落下，像是他从作品中“抓一把小雨撒下来”。酒吧里的赵照，谈创作谈艺术谈家乡，坦诚而温和。
谈创作
“我真希望，这首歌是唱给你的”
提起赵照，绕不开的一首歌是《当你老了》。
这首歌在2012年发表之后不久即走红，在赵照看来，这并不是意外。
“2011年就已经写完这首歌了，当时就想到，这个作品可能会火。”赵照说，叶芝这首经典的爱情诗已经流传100多年了，足见其经典。
2013年，这首歌被赵照带到了《中国好歌曲》的舞台上，感动了无数人，并被评为“年度最走心歌曲”。2014年赵照为电视剧《嘿，老头》演唱主题曲，并为该电视剧制作全部配乐，该剧由杨亚洲导演，黄磊、宋佳、李雪健主演，随着电视剧的热播，赵照的《当你老了》、《你是我最想要的丫头》等歌曲也再次“刷屏”。
2015年，《当你老了》被莫文蔚带上春晚舞台，此后被李健带到了湖南卫视第三季“我是歌手”的舞台。这首歌成为近些年被歌手、艺人翻唱最多的歌曲，也已成为一首全民耳熟能详的经典。
但与很多人理解不同的是，在赵照看来，歌曲《当你老了》里不只有爱情，还可以有亲情和友情。
“如果你认真地去看歌词，你可能就会产生一种共鸣，它可以是一个有共性的歌。”赵照说，这也是为什么，在歌曲的最后，他把歌词改编成“我真希望，这首歌是唱给你的”。“这个‘你’，可以是你自己，或者你身边的每一个人。”赵照说。
谈艺术
“我对你，嘴对心，九夏对三冬”
“如果有年轻人也想走艺术这条路，你最想对他们说什么？”
“那就让他们先学好语文吧。”
赵照说出这句话时，没有停顿，好像这是一个他此前已经考虑过很多次的问题，包括答案。
△赵照参加央视《经典咏流传》节目
2018年，央视《经典咏流传》节目现场，赵照以一首《声律启蒙》与观众“对话”，也让更多人重新认识了他。
“七颗星，一袍风，佛陀对苍生；天浩浩，日溶溶，弯月对长虹；我对你，嘴对心，九夏对三冬……”这是《声律启蒙》，但又不全是《声律启蒙》。
“事后有人说我，你可真大胆，《声律启蒙》你也敢改。”赵照笑着说，他其实不怕别人质疑，只是事后有一点儿担心，因为《声律启蒙》入选小学生教材，怕改编的作品会“误导”了孩子们。
文如其人，作品也是。从《声律启蒙》里，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典型山东人的执拗。
“为什么是‘嘴对心’，不是‘口对心’呢？”赵照说，“很多人都问过这个问题，大家会觉得‘口对心’应该比‘嘴对心’更高雅一些。但是，嘴不就是口吗？只是它的名字更通俗一些而已，难道我们对文字也要有‘傲慢与偏见’吗？可能这就是我的执拗与小任性吧。”赵照说。
“七颗星就是北斗七星，一袍风是说，古人站在风里的时候，风吹过来，灌满了袍子……”赵照说，自己特意在歌曲中加入了古人吟诗作对的语气腔调。而配合演奏的乐器，除了吉他，无一不是中国传统乐器，琵琶、笛子、古琴、木鱼、尺八……“每个乐器都代表着我想象中的一个角色，古琴代表老者，琵琶应该是一个女子，笛和箫代表青年男子，木鱼代表小孩。”这也是赵照的执拗，是他对中国传统文化执拗的热爱与痴迷。
“中国文化博大精深，而且一字万言，古人就讲究歌以咏志，所以我近年来总是尝试着用音乐的形式，将中华文字之美与现代音乐糅合，让传统与现代在音乐作品中相遇”，赵照说。
△赵照参加杨澜的《匠心传奇》节目
赵照直言，他一般不参加综艺节目，怕接不住“梗”。但这并不妨碍他参加了《回家吃饭》《朗读者》《经典咏流传》以及杨澜的《匠心传奇》，不难发现，这些节目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有着生活的诗意之美，有着一个人对于生活的理解和思考，包括与自身的和解。
但赵照依然还是赵照，“不诗人，不民谣，不摇滚，不艺术，不偶像”，尽管已年逾不惑，用他自己的话说，依然还是在坚持做自己，按照自己的想法和方式，唱自己想唱的歌。
谈家乡
“我思念的那座小城，多年以后你别来无恙”
△采访结束后两天，赵照专门为聊城日报社的读者送来了祝福。
赵照用音乐，在很多地方留下了印记。
2018年，他为福建旅游局演唱定制歌曲《福建如你》，歌曲上线之后好评如潮，并在四国金砖会议中使用。用他的话说，那是一首近乎一气呵成的作品。同年，他受贾樟柯邀请，参加第二届平遥国际电影展并献唱为平遥量身定做的歌曲《平遥行》。
那么，有没有想过，为家乡创作一首歌呢？
多年来，赵照无数次面对过这个问题。7月26日，在这个飘着小雨的家乡的上午，赵照的回答是四个字：“近乡情怯。”
“对家乡，想说的太多了，而且又太熟悉，我反而不知道该从哪儿下笔。”赵照说，如果给聊城写歌，可能自己就必须要找到一个更好的状态才行。
但家乡，在他的作品里并非毫无痕迹。
《山东》里有泥土和老槐树，赵照的老家屋后，也曾有老槐树；《粽香》里有他对故乡浓重的怀想，“我思念的那一座小城，多年以后你别来无恙，妈妈告诉我他旧日的模样，趁着暮色寻找你的香……我心里的粽香，是妈妈的盼望……”可能越是厚重的思绪，表达出来的，越是不疾不徐、悠扬绵长。
少小离家打拼，酒吧卖唱，琴行打工，甚至曾经交不起房租……对于逐梦者赵照来说，往事悠悠，而家乡是心里最温暖的底色。思念与眷恋可以化成旋律，在作品中深情而又不着痕迹地呈现出来。比如《梦回家乡》，比如《回家吃饭》。或者，就像他在《山东》里的低吟浅唱，“漂泊的人去了，向北的一千里路，家里的那扇窗在暮色里孤独……风尘仆仆的归人，你走了多少里路，家里的那盏灯照亮你的归途”。
记者：吕晓磊 赵宗锋
